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宾客散尽,宋跃慎唤我前去。我敛眸隐去情绪波动,走向他。“柔儿,今天是你的生辰,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?”我试探性地问道:“我能出去走走吗?这么多年来,我还从未见识过宅院外的世界。”他思索片刻,终究还是摇头否决:“外面世界复杂危险,柔儿你还小,等你长大些,爹亲自陪你出去游玩如何?”他的许诺不过是谎言。上一世,直至最后,他并未兑现承诺,反而千方百计封锁我的消息。
我假装沮丧地低头沉思,深知自己年纪尚幼,无人援手,也不愿让母亲担忧。于是决心在府中寻找一位能够信赖的内应。“福叔,把给柔儿准备的生日礼物拿来。”听到这话,我心头一阵不适,因为他赠予的礼物,是一支精美的发簪。
、福叔递上了宋跃慎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,我凝视着福叔,脑海中灵光一闪:他是否能成为我在府中的内应呢?他在府中的地位仅次于宋跃慎。据说宋跃慎本有一正室,名叫柯柔,却因某种原因离世。柯柔逝世次日,他就对外宣称大姨娘精神失常,并将其送往尼姑庵。此后数年间,他不断搜罗那些长相与柯柔有几分相似的女子,我娘便是因此被他带回府中。直至后来我察觉到他对我的非分之想,才得知真相——原来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。娘亲原已与我真正的父亲成婚,怀着三个月大的我被带入宋府。据娘亲所说,我出生时身上的一处胎记引起了宋跃慎的极度疼爱。无论家中兄弟姐妹有何物,他都会给予我更好的;他们没有的,他也必定设法为我寻来。在尚未流露出异样心思之前,他确实是一位慈父。
福叔见我迟迟未接过礼物,不禁提醒道:“这是老爷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。”面对这份沾染私心的馈赠,我心底排斥,不愿触碰。“小碧,你帮我收下吧。”“好的,小姐。”
、“爹,女儿今日先行退下了。”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,满眼溺爱地道:“柔儿今天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我应声道:“是。”回到留园,母亲仍未安寝,我立即扑进她的怀抱。为了我,母亲隐忍多年,遗憾的是,上一世我未能护她周全。这一次,我定要找到福叔作为突破口。
“怎么了?囡囡今天为何格外粘着娘亲?可是遇到了什么事?”我摇摇头,答道:“只是突然觉得,我最喜欢娘了。”
母亲从未唤过我宋忆柔这个名字,或许她是抗拒这个名字以及随之而来的身份。我鼓足勇气说:“娘,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她闻此言,神情严肃地推开我,直视着我追问:“囡囡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是不是宋跃慎对你做了什么?或者是有人欺负你了?”听见她的问题,我不禁面色苍白。是啊,上一世,此时的我还坚信父亲对我是最好的人,甚至因母亲对他的冷淡而对她心生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