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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众人对薛恒的夸赞中,陆茵把贺景渊扶到指定位置。
宫人将薛恒刚刚用的那把弓递给贺景渊,贺景渊随意拉了下弓弦,弓弦发出细微的震颤声。
贺景渊说:“太轻了。”
陆茵立刻问:“夫君可要换弓?”
“不必。”
既然是比试,就要用一样的工具才能显示公平。
太后注意到贺景渊在试弓,微微皱眉,问:“晋安侯还要比?”
薛恒有八支箭都射中靶心了,这样的箭术已经非常好了,贺景渊如果识相,就应该认输,说服孝昭帝把他的旧部划入瀚京校尉营。
贺景渊顿了顿,偏头面向太后。
隔着一段距离,太后看不太清楚贺景渊的表情,只觉得那双没有光亮的眼眸透着森寒的冷气,像是汇聚了无数怨气,会索命的邪物。
太后的后背顿时发凉,孝昭帝开口说:“晋安侯戍守边关时从来没有弃城投降的念头,今日的比试,自然也要比完再说,母后不必太心急。”
太后被贺景渊的眼睛吓到,没敢再阻挠,干巴巴的说:“皇儿说的是。”
陆茵退到一旁,守在靶边的太监和方才一样摇了摇铃铛,向贺景渊示意靶心的位置。
他分开双腿,与肩同宽,从太监手中拿了一支箭搭在弓上。
那一瞬间,贺景渊周身的气势都变得不同。
他毫不费力的拉了把弓拉满,骨节分明的手每一寸都在用力,病白的皮肤下,乌青的血管鼓胀,俊美柔弱的假象消失,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奔涌而出。
咻!
第一支箭射出的瞬间,破空之声传来,便是没有习过武的人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气势磅礴的力量。
那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能射出来的箭,那是上过战场,在生与死、血与泪经年累月的的浸润之下才能养出来的气魄。
薛恒的表情有点僵。
在贺景渊射出第一箭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。
和薛恒一样,射出第一箭以后,贺景渊没有任何停顿,把剩下的箭都射完了。
报靶的太监跑进殿中,喘着气说:“晋安侯第一箭就把靶心射穿,箭钉在了宫墙上,后面九支箭也都从靶上的洞穿过,钉在了宫墙上的靶心上。”
箭靶立在华清池边上,贺景渊的箭要钉在宫墙上必须横穿华清池,那射箭的距离足足比薛恒多出了一倍!
满座寂静,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这会儿月亮已经升的很高,月光如同白纱笼罩了一切,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柔和起来,贺景渊拿着弓站在清辉之下,白皙的面庞折射出浅淡的光泽,连那双无神的眼眸,似乎也有了点点光亮,报靶太监的话并未影响他,他神情平静,从容不迫,竟高贵得叫人不敢直视。
贺景渊把弓弩交给一旁的宫人,平静的说:“臣也不需要赏金,臣想听薛世子再说一遍他刚刚想要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