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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今日这般,却又为何?”
林冲重重地哼了一声,不自觉地,也把满嘴白牙咬得吱嘎作响:
“都怪我林某人,当日好心喂了狗,错帮于人。”
“所以今日,才会愤怒到如此地步。”
“倒叫公子,看了笑话。”
赵吉微微低头,而后,又在那林冲的脸上,颇为异样的端详了一会儿。
缓缓伸出左手来,并用其拇指,分别在另外几个指头上轻点了几下。
面色,深沉一片。
嘴中,更是念念有词:
“真想不到呀,真想不到。”
“想你林教头,也是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。”
“今时今日,却因为那件不便言说之事,闹得揪心至极。”
“明明想过安心日子,却终究难以太平安身。”
“最终,竟落得一个有家难回,有国难报,有妻难寻的地步。”
“哎,真是可悲可叹呐!”
赵吉说完这番话之后,便满脸无奈地轻叹了一声。
随即转身,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。
自从赵吉说出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,林冲便好似被仙人施了定身法一般。
双目圆瞪,大嘴微张,就盯在赵吉的背影之上。
至于那心里,更如惊涛骇浪一般,久久不能平息。
直至赵吉走的,几乎不见踪影之时。
林冲方才急冲冲的行了过去,大声呼喊:
“那位公子且留步!”
当赵吉缓缓停住脚步,微微转头之时。
林冲,却已然来到了赵吉的面前。
呼吸虽然颇为急促,但他的那双眸子,却明亮得很:
“我刚刚听闻,公子与我说话时的态度甚为谦和。”
“可为何那话才刚说一半,却又闭口不言了呢?”
“这,又是何道理?”
“还有,公子刚刚那句,最终,竟落得一个有家难回,有国难报,有妻难寻的地步。”
“又是何意?”
赵吉并没有直接回复林冲的问题,反而将那辞锋,直抵林冲的内心深处。
“其实,林教头的心中,并不想当真杀那追逐之人。”
“是也不是?”
林冲只感心中一阵剧颤,脸上,更是惊怒交加:
“这位公子,何故乱说?”
“倘若我林某人不想手刃那贼,那今时今日,又何故会提刀追赶至此?”
“这会儿,若不是那泼贼诡诈,躲入了太尉府内。”
“恐怕此刻,早就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!”
赵吉双眼微闭,缓缓摇了摇头:
“林教头,你的武艺如何?”
“或许外人不晓,难道你自己,还不清楚吗?”
“无论马上还是地下,枪棒之术,都堪称一绝!”
“倘若你想杀谁,又怎会容他跑出那么远去?”
“况且这里,又是闹市之中。”
“周遭杂物,皆可抓取。”
“但凡林教头想置那人于死地,完全可以随手抄起一些杂物来充当暗器,击中那厮。”
“待那厮,或跌倒在地,或骤然减速之时。”
“怕是用不了跑到这儿,你林教头便已然将那贼的脑袋,割下来了。”